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寒冬腊月领养弃婴 盲人为养女上学8次搬家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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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5岁的盲人朱立年,在巴东县城靠磨刀为生。13年前,英华(化名)刚出生5天,就被遗弃在寒风凛冽的巴东街头。朱立年领养了她,让她拥有了一个简陋却充满欢笑的家。

盲人青年磨刀为生

10月18日上午,巴东县城细雨霏霏。街头,拐杖敲击水泥路面的声音清晰可闻,伴随着55岁盲人朱立年的吆喝:“磨刀喽,磨剪子喽——”

朱立年是巴东县城闻名的磨刀师傅,在白土坡一带的大街小巷,说“朱立年”没有人认识,但说起“磨刀朱”,人们都会如梦初醒地说:“哦,就是那个磨刀的盲人呀,我们经常看见他。”

朱立年出生在巴东县溪丘湾乡,1977年初中毕业,随后在村小当了民办教师。第二年春,19岁的朱立年参加一条河流的整治工程,在工地劳动时,不慎被生石灰灼伤双眼,不久双目失明。

此后,为了维持生活,朱立年学过竹工手艺,养过猪,还贷款开过糖厂,但均没有摆脱困境。

1992年的一天,朱立年坐在家门口,听见邻居说要磨刀,突然想起:城里每家每户都有菜刀剪刀,总要磨刀吧?这也是一种谋生的手艺啊。

朱立年说干就干,找来磨刀石,摸索着练习磨刀。一个多月后,他手上有了很多条血口子,而磨刀的技艺练熟了。

随后,他走进巴东县城,租了一间小屋,带着帆布包和磨刀石,就开始上街吆喝着磨刀……

寒冬腊月领养弃婴

2001年农历正月初五,傍晚,朱立年路过县民政局门口时,遇见几个老人围在一起,人群中传来婴儿的啼哭声。

原来地上的纸箱里有一个女婴,身边放着两袋奶粉,还有一张纸条,上面写着女婴的信息。这个女婴是大年初一出生,来到世上才5天就被遗弃。

朱立年悲上心头,过去抱起女婴,说:“我想养这个娃娃。”

想起往事,朱立年脸上泛起笑容说:“我一抱起来,她就不哭了,我们父女有缘。”

回到租住的小房,朱立年请来朋友,帮忙照顾孩子。一个月后,他又请来保姆。

朱立年说,那时候磨一把刀才2元钱,要维持生活,还要喂养一个孩子,很不容易。

如今,朱立年每磨一把刀的价格为5元钱,一月收入平均有700多元,加上政府给自己和女儿办的低保,一家两口勉强过日子。

为女儿上学8次搬家

2004年初,女儿上幼儿园了。朱立年每天早上把女儿送到幼儿园后,就出去磨刀,下午接女儿回家,然后照顾女儿吃饭休息。

为照顾女儿上学,朱立年总是租住在学校和幼儿园附近,考虑到房租等因素,9年来他已搬了8次家。

从小,朱立年就没有隐瞒过女儿的身世,小英华也十分懂事,她很体贴,知道心疼爸爸。

有一次搬家之后,朱立年对新环境不熟悉,脚下踩滑摔到了一道陡坡下面,头上起了一个包。他去理发时,小英华对理发师说:“阿姨,我爸爸头上有伤,你轻一点哦。”

朱立年说,小英华每天吃饭后,擦桌子洗碗,学着扫地洗衣服,一副“小大人”的样子。

磨刀时间一长,大街小巷的人都认识了朱立年,“磨刀朱”的名号渐渐在附近一带响了起来。周末的时候,小英华只要有时间,就会给爸爸当“眼睛”,她拉着爸爸的拐杖,带着他走,看见爸爸磨刀流汗了,她就给爸爸擦汗,喂他喝水。

老朱租住的小屋里,墙上贴满英华获得的奖状。

现在,英华已经读初二了,班主任老师说,英华学习很刻苦,也很懂事,一到放学或放假,她都急着往家里赶,为的是回去照顾爸爸。

再过三个月,英华就满13岁了。问起她的愿望,她抿着嘴轻声说,一是希望爸爸健康,他能有双眼复明的一天。她说,如果爸爸实在复明无望,那么她的第二个愿望是自己能更有出息,能让爸爸过得更好,让他晚年别再那么辛苦。

听着女儿的话,55岁的朱立年立在细雨中,笑了。(记者王功尚 特约记者严军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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